百度“萝卜快跑”无人车出行服务。图/新京报资料图
今后，你坐上“网约车”，主驾驶位可能没有司机人员了。
7月20日，北京正式开放国内首个无人化出行服务商业化试点，百度萝卜快跑首批25辆北汽极狐无人化车辆正式获准开展常态化付费出行服务，同样获准试点的还有小马智行。
这是北京市智能网联汽车政策先行区“无人化”政策在三个月内取得的又一重大突破，标志着国内无人化出行服务从示范运营迈入商业化试点新阶段。此次突破，也意味着在竞夺自动驾驶的赛道上，北京又抢先了一大步。
7月21日，有一个新闻值得关注。当天，百度发布无方向盘无人车Apollo RT6，成本25万元，相比上一代车价格降低一半。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称，百度将在全国部署上万辆无方向盘汽车。
自动驾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为整个行业带来莫大鼓舞
商业化落地是自动驾驶的关键环节，也是自动驾驶的真正意义所在。
今年4月28日，萝卜快跑和小马智行就已经在北京亦庄正式开启公开道路无人化自动驾驶载人的示范应用，并且试点付费服务。
而此次，投入商业化运营的车队将为“主驾无人”或称“方向盘后无人”车队，即安全员被设置在副驾驶而非主驾。把安全员的接管能力从机器上完全撤掉，是自动驾驶的一次意义非凡的质变。
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CEO彭军就表示，北京在短时间之内再迎重要政策突破，说明自动驾驶技术已经来到大规模商业化应用的前夕。这对整个行业来讲都是莫大的鼓舞，也为其他城市起到了示范作用。自动驾驶的商业模式正在得到进一步验证。
从2015年开始，城市的自动驾驶领域竞争启动。目前，我国已有35个城市明确开展自动驾驶相关测试以及产业布局。如果说这些城市之前的竞争主要是围绕争取国家级的智能网联汽车测试示范区、自动驾驶相关政策颁布、测试牌照发放以及测试道路搭建等维度来进行，那么当下，各城市就是进入了商业化试点的竞夺阶段。
即便是在自动驾驶的商用领域，抢“头香”也变得白热化：福建平潭有全国首辆商用级无人驾驶巴士；厦门打造了全国首个商用级5G智能网联驾驶平台；江苏常州则抢占全国首个专门针对商用车的权威检测基地；河南郑州推出了国内首个实现自动驾驶商业应用验证的智能公交线路；湖北武汉直接颁发全球首张自动驾驶商用牌照。
到2022年，因为北京冬奥会和新冠疫情，无接触模式的自动驾驶加速了商业化步伐。2月，自动驾驶汽车在北京的首钢园里完成了800米的火炬传递；广州制造的氢能自动驾驶小巴开始穿梭在北京的冬奥赛区；美团无人配送车和新石器无人零售车为餐饮需求随时待命；智行者的蜗小白和大型清扫车负担起一部分清洁工作。
自动驾驶出租车（Robotaxi）是自动驾驶商业化落地的方向之一。
4月24日，小马智行获得广州南沙2022年出租车运力指标，这是国内首个颁发给自动驾驶企业的出租车经营许可；4月28日，北京市智能网联汽车政策先行区在国内首次开放主驾无安全员示范运营试点；6月30日，小马智行获得广州市出租车和物流车示范运营资格，成为唯一获得该资格的企业。
此次北京开放国内首个无人化出行服务商业化试点，更是将Robotaxi商业化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物流车同样是自动驾驶商业化落地的方向之一。早在2020年，友道智途5G L4智能重卡已在上海的东海大桥实现准商业化运营，成为国内首个在真实业务场景下实现准商业化运营的项目。今年6月，其“减员化”运营测试项目已完成自动驾驶专用道路、全线专用指示牌、警示广播系统等智能网联基础设施建设的筹备工作。
7月18日，上海东海大桥上设置的智能重卡开放测试道路。图/新华社
技术关和乘客的心理关
然而，对于自动驾驶而言，真正的商业化并非易事。
安全就是阻碍自动驾驶商业化的难题之一。2022年6月，通用汽车旗下Cruise获得加州首个“完全无人驾驶部署许可证”，商业化落地实现里程碑式的跨越。但第二天，Cruise的一辆无人驾驶模式的汽车就在旧金山发生了车祸，导致多人受伤。这引起了公众对于Robotaxi服务安全性的质疑，并被认为其商业化操之过急。
最近，小马智行在广州和深圳等地大量招聘自动驾驶安全员，为在当地的商业化试点做提前准备。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兼CTO楼天城曾在一次名为《自动驾驶重塑未来交通》的演讲中表示，在技术层面上，Robotaxi目前主要面临着两个难点：第一个难点是自动驾驶技术的安全性；第二个难点是运营车辆的稳定性。
关于安全性要求，北京在今年4月份的商业化试点中，就对申请主体提出的核心指标高度量化、可执行，对运营里程、接单次数、用户好评率等都提出了具体的要求。比如，在获得许可前，自动驾驶企业在“主驾有安全员”商业化试点阶段接单量不少于2万次，“主驾驶无安全员，副驾有安全员”的示范应用阶段接单量不少于1000次。
而获得许可的百度萝卜快跑已成为全球最大的自动驾驶出行服务商，并且在北京、武汉、重庆、阳泉实现了商业化出行服务。仅2022 年第一季度，萝卜快跑为用户提供了19.6万次乘车服务；另一家获得许可的小马智行Robotaxi车队在京提供的商业化服务也已超过8万人次，截至7月中旬，其在全球范围内已完成90万次订单。
北京市智能网联汽车政策先行区是全国首个以管理政策创新为核心的先行区，在北京经开区60平方公里范围内可供测试。截至目前，在示范区内常态化开展测试和商业化服务的乘用车、无人售卖车等各类高级别自动驾驶车辆共300多辆，累计测试里程超600万公里，其中无人化累计测试里程超过30万公里。
但对于普通用户而言，接受主驾无人这一设定仍然需要时间。Robotaxi还需要更多数据以证明其能够安全承接大规模的出行需求。最近的一项联合调查结果就显示，89.4%的用户认为技术安全是困扰其使用Robotaxi的主要问题。有些心怀忐忑的播主在亦庄亲测乘坐Robotaxi的视频也证明了这一点。
毕马威中国汽车行业主管合伙人Norbert Meyring认为，Robotaxi将在2030年左右实现大规模商业化。而自动驾驶行业的实操人似乎对商业化的时间表更为乐观，百度智能驾驶事业群副总裁魏东曾在接受采访时保守估计，“全无人”自动驾驶或在今年年底开放。百度发布的第六代量产无人车，可实现无方向盘自动驾驶。
如果这一预期实现，自动驾驶的商业化则将再往前推进一大步。
3月4日，河南郑州北龙湖，宇通汽车的无人驾驶巴士小宇2.0在道路上进行测试行驶。图/IC photo
万亿规模的赛道
在加入自动驾驶赛道的35个城市中，有不少城市如赣州、漳州、嘉兴、盘锦、鄂尔多斯、莆田、德清、惠州、保定、襄阳、安庆、肇庆、芜湖、沧州等城市，也和北上广深等核心城市一样有着成为“自动驾驶之城”的梦想。
与核心城市相比，这些实力相对较弱的城市更聚焦细分领域。
当下，以自动驾驶为代表的科技大潮正推动交通出行领域发生变革。据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到2035年，自动驾驶汽车将成为新车销售主流，自动驾驶将对人类出行方式产生深远影响。自动驾驶还可以带动市政道路、5G通信、人工智能、大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新能源汽车充电桩等新型基础设施以及相关智能产业的升级。
无人车出行的市场庞大。中金公司预计，到2030年，Robotaxi全球市场空间将超过2万亿美元，大大超过网约车市场。而中信建投证券研究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未来，Robotaxi的规模体量不仅包含网约车、出租车市场，也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替代私家车市场。未来，Robotaxi或是万亿规模的赛道。
对未来的设想引来了资本对自动驾驶的偏爱。根据天眼查的数据显示，目前国内有5800多家企业的经营范围涵盖自动驾驶、智能驾驶或无人驾驶。亿欧汽车也在《2021中国汽车出行产业投融资市场洞察研究报告》中透露，自动驾驶2021年共发生102起融资事件，累计融资金额超过407亿元，居汽车行业之首。
车路协同带来的“新基建”市场更大。车路协同是自动驾驶商业化最重要的保障。去年年底，交通运输部印发《数字交通“十四五”发展规划》中明确要求：“推动车路协同及自动驾驶相关标准研究制定，加强相关通信接口和协议统筹。”当前，北京、长沙、上海、重庆、成都、长春、无锡、柳州等地都在积极建设车路协同示范区。
7月21日，李彦宏在2022百度世界大会上透露，智能交通系统，有望降低90%交通安全事故。以车路协同为基础的智能交通，可以让通行效率提升15%-30%，推动GDP每年2.4%-4.8%的增长。
智能交通不但能对地方经济产生实质性的推动，还能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也是各地加入这一赛道的重要原因。而其未来的巨大发展空间，正在逐渐打开。
特约撰稿人 谢良兵（标准排名城市研究院院长）
编辑 李潇潇
校对 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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